刷屏的不是赵雷,而是民谣里唱的那些姑娘

2020-03-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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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期《歌手》播出后,赵雷开始刷屏,《成都》高居各大音乐网站播放量排行榜首,所属专辑《无法长大》重新登上网易云音乐的首页推荐大图第一张——去年《成都》首次发布的时候,新专辑曾在小范围内刷了次屏,如今付费销量已有14.8万张。

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摆在眼前:那个用五十块就能听他在livehouse唱现场的时代,已经结束了。

本届《歌手》的演唱水准,堪称五季以来最高。

出场阵容有民族流行美声唱法通吃、国内首个在维也纳金色大厅举办通俗独唱音乐会、声乐科班学习者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谭晶,有被称为华语乐坛为数不多“行走的CD”、连升9个key音色不变气息匀称音调稳准的林忆莲,有自身实力雄厚、被誉为香港乐坛顶级名师的杜丽莎,有天赐一副好嗓音、真假声切换自如、颤音控制能力极强、一开口就能把房顶掀翻的迪玛希,即便年轻歌手如袁娅维亦有在RB曲风中练就的纯熟转音技巧。

单从演唱技巧考量,在这样的阵容对抗当中,赵雷绝对不占优势,他甚至自己承认“不会唱歌”;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不会唱歌的人,凭着一首简单的原创歌曲和几乎没有任何技巧的演唱,在五季以来水平最高的《歌手》竞演现场取得排名第二的成绩。

很明显,观众的投票不是冲着演唱来的。

耳帝说此次《歌手》竞演的这个结果,证明“当下观众对于顶尖翻唱的审美疲劳以及对优秀原创作品的强烈渴求”,但实际上,你拿龚琳娜的原创实验音乐到国内演唱竞技的综艺舞台上来,观众也不见得乐意买账,此前龚琳娜在《全能星战》的败北即为证明。

或许,观众的投票既不是冲着演唱技巧来的,也不是冲着原创稀缺性来的。

反观第四季《中国好声音》中,张磊把一首《南山南》唱红大江南北,后又一路唱着民谣披荆斩棘杀入总决赛取得总冠军的经历,倒与赵雷此次《歌手》大获成功有异曲同工之妙:不知从何时开始,“城市民谣”似乎开始成为国内歌唱类比赛俘获人心的杀手锏。

讲“城市民谣”也许有些不太准确。

低苦艾的《兰州兰州》,刘东明的《西北偏北》,宋冬野的《安河桥北》和五条人的《县城记》,即便那些一心一意讲着城市百态的单曲和专辑,若有一天能有幸被翻唱在歌曲竞技综艺节目的舞台,恐怕都难取得像《成都》和《南山南》般一夜成名的效果。

毕竟单唱某座城市的歌曲只能让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们产生共鸣,但每个在思念中苦熬的人都能在“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,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”里找到感动,每个有故事的女同学都能在“你会挽着我的衣袖,我会把手揣进裤兜”中找到逝去的爱情——看《歌手》观众席上有人听《成都》哭得泪流满面,第一次觉得可能并非作秀。

或许,能在歌唱比赛中充当杀手锏的“城市民谣”必须带上姑娘,不在歌词中,就在歌名里,比如《广东姑娘》,《南方姑娘》和《董小姐》。

民谣作为一种音乐类型,原本就以歌词见长,而“城市民谣”中的地标和创作者寄托在其中的情感经历,极容易在你脑海中勾勒出一幅画面感极强的恋爱场景,从而引发共情——那首歌写的《成都》,你却能想到你在三四线小城市中的街巷、夜市、酒吧、发廊、校园和初恋情人的悲欢离合。

这种基于怀旧情结的共情能力,恐怕才是某些民谣能成为“小众音乐里的大众流行乐”的原因。

但人不可能一直都只活在儿女情长和昨夜旧梦当中。

唱着姑娘的“城市民谣”,能感动你一次两次,十次百次,却能否感动你千次万次?鸡汤虽补,也不能贪杯,观众总会有厌烦的时候。

彼时什么样的歌谣才能让人民群众喜闻乐见?我想,即便不会先锋前卫到跑去欣赏Sainkho Namtchylak,至少也会钟情于主题、歌词抑或编曲方面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。

仔细回想每一次流行乐坛神级人物的横空出世,恐怕都在以上某个方面有全新的突破飞跃。

现如今,三十而立的赵雷少了些许《赵小雷》中的横冲直撞,也再没有《吉姆餐厅》中的丰富炫彩,一张要卖十六块钱的唱着姑娘、离别、旅程和八十年代的《无法长大》多少显得平庸。

但与此同时,同样做民谣的独立音乐人,有许多在做着新的尝试,李志做了重金属摇滚风的《在每一条伤心的应天大街上》,邵夷贝做了具有极强现实批判性的《新青年》,尧十三在《飞船,宇航员》中从电吉蓝调玩到慢板打击,蒋明借用古典编曲做了《空山》,尽管多少都有些遗憾,总归都没有再自我重复。

所以,希望一首《成都》后,能看到一个全新的赵雷,在《歌手》舞台带给我们新的惊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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